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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一箭破风雪
雨势绵延千里，数日不绝。
赵羲姮自京城一路往西，白日快马加鞭，夜里累了就换到马车上睡两三个时辰。
王妃给的令牌果真如卫澧所说的那般，用处极大，林氏的生意遍布天下，各城镇都有车马行。
她每到一处亮出信物，就能换到千里马与行装，赶到落月关只用了日短短三日。
沿途所见，都是逃难的百姓。
雨夹着雪不断地落下来，满地冰霜，衣衫褴褛的老少妇孺们举步难行。
赵羲姮在风雪里回望帝京的方向，西疆都已经乱成了这样，那些坐在高位上的权贵真的全然不知吗？
不远处，有头发花白的七旬老丈带着才十来岁的孙女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走着，小姑娘饿得虚弱至极，完全走不动道，全靠爷爷拖着走。
赵羲姮见状，把包袱里的几个肉饼分给了他们。
七旬老丈感激涕零，忙对小孙女说：“快谢谢恩人！给恩人磕头！”
小孙女看着大肉饼，馋的两样放光，当即跪下连声道谢。
赵羲姮把人扶了起来，“只是几个饼，当不得如此大礼，别愣着了，快吃吧。”
她说着，又把水囊接下来递给那小姑娘。
爷孙就地把饼子拿出来分吃，他们只吃了一个饼，剩下的用布好生包了起来，留着下顿吃。
那老人把大半个都掰给了孙女，自己只留了一块两口就吃完了。
赵羲姮看着他苍老的面容，眼睛已经那样浑浊，仍旧满眼都是对小孙女的怜爱。
她越发急切地想见到外祖父，不再停留，翻身上马就走。
“姑娘，别再往西去了！”那老丈急声喊住她，“前面在打仗，是、是赵家军让我们这些百姓快走，落月关快守不住了——”
以赵老将军的以往作风，但凡此战还有一成胜算，都不会让百姓背井离乡。
赵家军已经在疏散百姓，意味着落月关马上就要失陷……
“我不是百姓，我是赵家军！”
赵羲姮头也不回地说道。
声未落，她就继续策马飞驰，逆着雨雪往西去。
继续疾驰半个时辰后，关外的厮杀声如山崩海啸般传来。
赵羲姮策马登上山峰高处，放眼望去，只见茫茫雪地已经厮杀成战场，残尸遍地，血流成河。
西昌兵马是赵家军的数倍，两军混战，像是满盘黑子围攻寥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