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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心术、争斗。这些曾经与他毫无关系的词,如今不知不觉融浸在体内。
他忽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完全不同于过去的元珩。
背上袭来一阵暖意。
回过头,原来是云静,为自己披上了外氅。
一看到她的清秀面颊,他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浅浅笑意。
云静顺着元珩目光延伸的方向望去,微微一笑,“青枝不屑寒霜重,直上凌云立风中。松柏的品格,就在于它们傲立世间几十年如一日,不以时迁,不以境变。可有人却道,它们虽有所坚守,但无花无果,不得快意绽放,终究是一生遗憾。”
她依偎在他肩上,“可有绽放,就会有凋零的那日,倒不如坚守着初心,却能得一世长久,哪怕身骨已不在,那份气节仍存,也必将会永世流芳。”
他低头,看见了那两道灵动的梨涡,不禁阔然一笑,与她十指紧扣。
李沣的死对元珩是个极大的冲击,云静全都知晓。
她更知晓,此事之后,他与元琰之间的斗争,将被推进不可逆转的涡旋之中。
夜中的裴府,地上光亮映出禀烛阅籍的人影,四处都漫卷着书香气。
裴昕呆在房中无聊,知道长兄回府甚早,便想着来找他说说话。
此时,裴旸正伏在案上习字,三妹见他酣墨淋漓,便瞥了一眼那字帖,是汉代贾谊的《吊屈原赋》,落款——越亲王书,眉不禁一挑。
“长兄的字太过凌厉,不应该写这篇《吊屈原赋》,应去写那《盐铁论》。”
三妹发表见解向来直接,裴旸只一笑而过,“怎么,你是觉得我所书不及越王殿下?”
裴昕眨了下灵眸,当即否认,“只是不同,没有好坏。我就是觉得贾太傅这一生曾高居庙堂,亦从云端跌落,沉浮坎坷,去世时才三十三岁,还总是将自己与屈原比较,词赋悲调,不适合长兄。”
“那你看越王殿下的字如何?”
裴昕说:“殿下从前归隐,有大把闲时琢磨技艺,写得好是自然。”
裴旸正临摹至“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深潜以自珍。”一句,随口附和:“殿下这句写得尤其妙,大概他与贾太傅所见略同,虽感伤屈子命运,其实并不赞同屈子自杀,认为应远浊世而自藏。”
“可谁又能真正理解屈子当年的一腔悲愤呢?”裴昕道,“命运有时是被多方因素主导,此非彼,汝非吾,如何能论断?要按贾太傅这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