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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折磨。
沈止想过恨他师父,可他恨不起来。一个脑子里只想着将毕生武学传承下去的武痴,在笨拙地学着照顾他,要他怎么恨?
师父掳走他时,头发已经花白,老头不太会言语,穿衣只会用了皮毛将他裹起,吃东西只会生硬的递给他。知晓幼儿咬不动之后,也会在山中升起了炉灶,每日熏了胡子都成了黑色。
到后来,那厨艺渐佳,会拉着他一起满山打猎。
沈止厌恶他,轻易不露笑脸,也只有在打猎之时他才会活泛些。
直至师父死在了冬雪里,那是十四岁的年关在即该要归家之时。
沈止是在悬崖边找到他的尸首,当时他手里还攥着一株药草。那药草奇,十年才能生一株,多是长在峭壁之中,食之于武学有益。
沈止早盼着他死,可当师父真的死的时候,他心里只剩下了孤寂悲凉。他将那药草吃了,将师父埋在了藏书楼前的空地上。
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孑然一身回到了上京城。
沈止归家的第二年,他娘生下了沈琮。
自此沈止再没生过妄想,可他此刻还是会因他爹的一句话感到心口闷痛不止。他笑笑,用了烈纯白酒淋在了背后鞭痕上,随后才让青棠给他包扎。
“主子何苦,便是和主君服个软儿也没什么。”
“嗯,皮外伤而已。”
青棠犹自嘀咕:“主君也真是的,下手可真狠。”
沈止则侧了脑袋看向了窗外没再言语什么。
到了第二日上职,他没想到陆郴会派人约他晚些时候于古食斋一聚。
沈止独身赴约时,陆郴已是在雅间儿内候着了。
他无言,陆郴面色也很是难看。
陆郴将桌子上的锦盒往他面前推了几分:“卿卿托我,将此物归还。”
沈止将锦盒打开,里头是他送与慕容卿的金娃娃,只这会儿瞧着这娃娃有些丑陋的滑稽。
“我虽不知你是何时对卿卿有了情意,但灼渊,你此举着实教我失望。”
沈止面色如常,他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才道:“你对她不好,我才会如此,我让过你的,清川。”
陆郴噌地站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胡言乱语!”
沈止又饮了一杯:“你于慕容卿不是良人,而是砒霜毒药。你自己难道不明白吗?陆家并不适合慕容卿,你娶她,只会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