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芙亦司的工作室-3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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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就再也没有回过扬州，即使后面生活安定下来。
按照惯例客户和芙亦司交谈，我是绝对不会中途进去参与他们交谈的任何细节，但仅有一次我不知道是因为太阳太大还是那本《Raindrops keep falling on my forehead》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就进入工作室来。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黎老太太高昂的声音和急促的语速，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芙亦司示意黎老太太平复下情绪，喝口水再说，但黎老太太似乎一刻都不愿意耽搁，她说到：“我们姐弟四人一路从扬州流亡到福建，一路上到处都是落难的人流，在福建的时候身上的盘缠已经全部用完。有个好心的惠安女大婶跟我说，你们已经这么艰难了，四姐妹怎么能活呢？我当时也是十七岁，而且从小都是千金大小姐，惠安女大婶一句话就把我问倒了。然后我就问大婶怎么办？大婶就把我拉到墙角指望着我大妹说，要不你把大妹卖给我家娃儿当媳妇，这样至少还可以养活你和你的两个弟弟。一听说要卖大妹我死活都不答应，便对于墙角哭出来。那年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姑娘的大妹，闻到我的哭声就过来，然后问大婶。大妹知道情况后就跟我说，大姐你就答应大婶把我卖了吧，让你和弟弟活下去。印象里这是大妹第一次这么乖巧，以前在家里总喜欢跟我抬杠。大妹话都没说完就抱着我的胳膊哭了起来，两个弟弟听到要卖二姐也是哭成一片，一人抱着大妹的一条腿，死死的不放开。四姐弟就这样抱着哭了很久，我就说不会卖二姐，就算饿死都不会卖！”
“就算饿死都不会卖！”黎老太太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眼角溢出点点晶莹剔透的泪珠。芙亦司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但她没有用来擦拭泪水，她还是习惯用她的手帕。
黎老太太接着说：“大概在福建呆了半年多，四处乱走完全没有方向感，好几天才能吃上一点东西，全靠一些好心的乡绅接济。后面发生了一件事，使得我们很快就逃离了福建。”芙亦司并不急于问是什么，仍是饶有兴趣地表示聆听。
“有天大妹出去找吃的很久都不回来，我很不放心，就嘱咐两个弟弟躲到土地庙的佛像后面，只有我的声音他们才可以出来。然后我就出去找大妹，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她去上了一辆车被带到隔壁镇了，我顿时心感不妙，撒腿就跑向隔壁镇赶去。到了隔壁镇就看到四处都是跟我们年级相仿的女孩子，一大片根本数不过来，我找了很久才终于在排队的人群中找到衣衫褴褛的大妹，大妹看到我说，姐你怎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