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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弗兰克的名字时,我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泄露了我的感情。
詹米放下酒杯,朝我走来,然后坚决地弯下腰,把我拉起来,轻轻抱在怀里。他的衣服里散发出清新的凡尔赛宫花园的气味。他亲吻我的头顶,然后转身朝床边走去。
“来躺下休息会儿,克莱尔,”他安静地说,“我们俩今天都够累的。”
我始终担心与亚历山大·兰德尔的相遇会让詹米再次做梦。这发生得并不频繁,但偶尔也会发生。我能感到他醒着躺在身边,突然紧绷起身体。然后他会蹒跚爬下床,整晚坐在窗边,就好像那儿能让他逃脱一样,而且还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安慰或干涉。等到早晨的时候,兰德尔以及其他暗夜的魔鬼会被关进盒子,用木板钉上,被詹米意志的钢条紧紧封住,然后一切又都好了。
但詹米很快就睡着了,白天的压力也已经从他脸上消失了,在我吹灭蜡烛时,他的脸显得平静和安宁。
躺着不动非常幸福,冰凉的四肢周围逐渐暖和起来,背部、颈部、膝盖上的无数细微疼痛也逐渐消失,变成了逐渐来临的轻柔睡眠。但是,在从警惕中解脱出来后,我的大脑不断地重演宫殿外的那一幕场景——匆匆瞥见的长着黑发的脑袋、高高的额头、紧贴着的耳朵、棱角分明的下巴——以及让我狂喜和痛苦的认错人的那个残酷瞬间。那是弗兰克,我当时心想。是弗兰克。我逐渐进入梦乡,眼里看着的正是弗兰克。
教室是伦敦大学的教室,古老的木结构天花板,现代的地板,被无尽的脚步磨损的油地毡。座位是陈旧的光滑长凳,新桌子都被留下来给科学讲座用了。历史课可以将就使用有着六十年历史的伤痕累累的课桌。毕竟,这个科目就是固定不变的,它的教室为什么要变呢?
“艺术品,”弗兰克的声音说,“实用品。”他用纤长的手指摸着一个银制蜡烛台的边沿,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在烛台上闪烁着,就好像他的触摸带着电一样。
那些物品全都是从大英博物馆借来的,它们沿着桌子边沿摆成排。它们摆放得很近,足以让前排的学生看到那个泛黄的法国象牙筹码箱上的裂缝,以及那个在多年前就被烟草熏黄了边缘的陶制烟斗上的烟草污渍。饰以黄金的英格兰香水瓶,有着杏仁形刻纹盖子的镀金铜墨水台,有裂纹的牛角勺,以及顶部有两只天鹅在饮水的大理石时钟。
在这排物品后面,摆着一排彩绘的微型画。光线从它们表面反射出来,遮蔽了它们的特征。
弗兰克在那些物品前聚精会神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