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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你,那么弗莱彻爵士的人从地牢里拖出来的是谁的尸体?”我问道,试图利用他那种镇静状态中的裂口。有目击证人给我描述过,在那群掩护詹米逃跑的牛涌进地牢后,人们从现场拖出来一个“裹着鲜血的破布娃娃”,而那应该就是兰德尔。
兰德尔微笑起来,但笑容中并无太多幽默感。就算他和我一样紧张,他也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的呼吸比平时快了一点,嘴巴和眼睛周围的皱纹也比我记忆中的更深了。但是,他并没有像一条上岸的鱼那样喘气,而我却像。我尽可能多地吸气,然后尝试用鼻子呼出来。
“那是我的勤务兵马利。话说,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呢?”他上下打量着我,仔细地评估着我的外貌——丝质礼服、发饰、珠宝和只穿着袜子的脚。
“嫁了个法国人?”他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法国间谍。相信你的新丈夫让你过得不错,比……”
我身后有人转进走廊,兰德尔抬头看到了这个人,话语停留在了喉咙里。如果说我刚才想打破他的那种镇静,那么我的这种想法现在完全实现了。舞台上的哈姆雷特在看到鬼魂时的惊恐反应,也不如我在兰德尔脸上看到的让人信服。他仍然抓着我的胳膊,手指捏到了我的肉里。我感到那种震惊的感觉就像电流一样在他身体内奔涌。
我知道他看到了谁,而我也不敢转身。走廊里寂静得很深沉,柏树枝刷在窗户上发出的沙沙声,似乎也是这寂静的一部分,就像海底的巨浪发出的让人耳鸣的沉寂。我特别缓慢地挣脱他的束缚,他的手毫无知觉地落到身体一侧。我身后没有任何声音,尽管我能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开始传来说话声。我祈祷那扇门不要被打开,拼命地回忆詹米带了什么武器。
我的大脑变得空白,然后又因一幅令人安慰的画面而明亮起来——我回想起他那把短剑还挂在衣橱的挂钩上,搪瓷剑鞘在阳光下亮闪闪的。但是,他当然还带着匕首,以及那把他习惯藏在袜子里的小刀。想到这里,我很确定,他在必要的时候觉得赤手空拳也完全足够。想想我目前的境遇,站在两个男人中间,进退不得……我吞了口唾液,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去。
他站着纹丝不动,离我顶多一码远。他边上的一扇镶有玻璃、较高的平开窗打开着,柏树叶的阴影在他身上波动,就像沉入水底的石头上方的水一样。他也像石头一样毫无表情。他双眼后面的一切都被隐藏起来。他睁大的眼睛空白得就像窗玻璃,似乎其中的灵魂早就流逝。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