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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南山轻声说:“我们都听安卡拉伊耶说了。”
褚桓一怔:“……谁?”
南山等他喝完水,轻轻按住褚桓的肩膀,让他重新躺下。
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在褚桓手上的戒指上停顿了一下,随后,南山收敛了神色,正色说:“就是偷跑出去的那个男孩,族人们都很感激你,等你退烧,他父母想过来对你道谢。”
“不用谢,应该的,”褚桓摆摆手,仰面躺下,“那个小秃头挨揍了么?”
南山:“总要给他一些教训,不过你放心吧,他毕竟还小,父母都有分寸。”
褚桓作为一个慈祥的人民教师,闻听此言,表面上立刻应景地露出了充满园丁光辉的忧虑。
当然,他那复杂的内心世界可不怎么慈祥,褚桓心里在狰狞地咆哮:“这还要什么分寸啊?必须得臭揍一顿,起码打得嗷嗷哭三天才行啊!”
然后褚桓就在这样充满咆哮的心声再次昏睡了过去。
南山站在床边,一直等他气息平稳,才轻轻执起褚桓的手,打开他的手掌。
这双手的手背看起来斯文修长,手心却很可怕,他的手指上有厚重的茧,掌心布满了细碎的伤痕,将掌纹也搅合成了一团乱麻。
褚桓嘴唇干得发裂,冷冷的月光从他的下巴上扫过,他的颈侧有一道陈年伤疤,险些割断了此处的血管,留下了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凹痕。
南山伸出手,仿佛想摸一摸,然而手伸了一半,又默默地缩了回来。
南山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给褚桓拉了拉被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小芳正在门口等着,时而往屋里张望一眼,见南山出来,连忙站直:“族长。”
此时除了水面上,雾已经完全散了。
千里的冷月绵延在山脊上。
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林没了白雾的遮挡,显出某种一夜缟素的凄清颓丧来。
围着全族的骨头还插在原地充当着怪异的路灯,此时是三更半夜,但族人们还在严阵以待地巡逻,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四下寂静成一片。
南山低声问:“守门人有消息吗?”
小芳忙从兜里摸出了一块石头,只见有人在上面刻了一把刀,刀尖上有人用拇指抹上的一段血迹,单是这么一看,一股紧迫感就扑面而来。
刀和血,这在任何文明中都不会是“平静安宁”的意思。
这是守门人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