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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几句，谢常安仿佛已经用完了毕生的力气。
“好，好，怀瑾，朕都答应你。你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萧弘毅心里担忧，李管家不是说服了解忧丹已经忘记了吗，怎么又想起了一些。
“嗯。”谢常安精力不济。
萧弘毅眼中满是心疼，劝道：“睡了这么久，吃点东西吧。”
“也好。”
鬼门关又走了一遭，谢常安的脑海里异常的平静，许多事原本感觉是个心结，如今似乎淡了许多。
萧弘毅小心翼翼地将谢常安扶坐起来，端着米汤一口一口地喂。
“吃不下了。”谢常安推了推。
萧弘毅也不强求，心知要慢慢调理。
吃了点东西，谢常安好像有了些力气，他看着自始至终都一脸担忧，温柔关切的萧弘毅，突然抬手，用手指细细地描摹男人坚毅冷峻的脸。
“这辈子，陛下怎么突然什么都不问了呢？”
萧弘毅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谢常安。
谢常安笑容轻扬，道：“臣想起一入宫的时候，陛下可是不顾臣风寒未愈，愣是让臣跪了半天，还踹了臣一脚，要臣解释为何背叛陛下……”
“怎么突然就不问了呢……”
谢常安一直都没想明白，但也没敢问。
“这都还记着仇呢……哪里还敢多问，再问怕是要记仇记得更久了……”
谢常安愣了愣，道：“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这辈子，他与萧弘毅之间是不是太顺利了一些？他没有过度自卑自疚，萧弘毅居然也不追问前程过往吗？
失忆，原来这么好。
可他已经想起来了许多，依然是这样的平静，好不真实啊。
“有什么不真实的，朕对你也不好，也没护好你。”
萧弘毅眼中带着宠溺，其实谢常安刚入宫的那一日，他确实是要逼问他的，问他为何背叛自己，问他是不是真如传闻一般以色侍君，问他可曾有半分后悔？
可是，谢常安直接昏倒了。
在他将谢常安丢在御书房偏殿暂且不管的夜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跟白日里一样咄咄相逼，怀疑谢常安的清白却又不舍得放手，怀疑谢常安是为了权势，皇宫换了一个主人，谢常安也换个人伺候奉承……
墙倒众人推，朝堂上弹劾谢常安的人越来越多，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哪怕他是皇帝，他也护不住一个祸害两朝的奸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