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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时,迎面遇上四五个越南公安兵。“往回跑!住山上跑!”赞比亚低声下命令。
敌人已发现这边的动静,不开枪也不叫喊地紧追上来。咬人的狗是不吠的。
赞比亚不时用一个点射使追兵与他们的距离稍稍拉大。当他们又跑回那个岔路口时,那越南伤兵脸上现出起死回生的光泽,两眼亢奋地大睁着:他预惑到自己将获得再生。赞比亚看了他一眼,手指在扳机上猛一痉挛,但他毕竟控制了这突发的神经质。那伤兵已感到一种威慑,这威慑来自枪口也来自道义。
赞比亚选择了向西的那条路。那条路通往密实的灌木丛,还有一人多深的芭茅草作屏障。即使那个伤兵出卖他们,他们利用这大山丛林的掩护也将多一点生存的保障。他们拼命往山上攀登。林子越来越密。路消失了。荆棘象无赖似的牵绊着腿脚,撕扯着衣服和皮肉。追兵被甩下了。敌人正朝那条相反的路寻去。显然那伤兵帮助了这支小队摆脱险境。他没有出卖他们。他们的确征服了一颗心……赞比亚抹了一把汗。清点人数时,发现大田不见了……
杨燹咕咚一声咽下酒,低声嘟噜了两句诗:“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众人相视良久,都懂得他所指那少的一人是谁……
赞比亚找到大田时,见她正斜倚着树坐在那儿,脸色发灰,额发全被淋漓大汗贴在脑门上。“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这个素来健壮的姑娘吃力地笑笑,摇了摇头:“我……给那个越南人留下一壶水……”
“捣乱!我们一共只有三个水壶!”赞比亚火了,目光有些残忍,“他活不了多久了,我们却还要活下去!”
“放心,我不会争你们的水喝……”她冷冷道,吃力地扶着树站起来,树被她摇撼得瑟瑟作响。
赞比亚疑惑地盯着她:“说实话,你伤了哪儿?”
她倔强地挺了挺饱满的胸脯,不理会赞比亚,径直追队伍去了。
“你受伤了!别想瞒我……”赞比亚怒吼起来,一把扯住她。
“去你的吧!”她突然明朗地笑了笑。
记得宣传队解散之前,演出了三场,作为告别。演出后,孙副军长嚷着要见拉板胡的“胖女子”。这位副军长长期休养,已老态龙钟,很久不露面了。他是由两个小兵架上台的。
“首长,您是问田巧巧同志吧?”黎队长上前问。
“我不管她是啥子同志,反正是那个胖姑娘……她哪里去了?”他昏花的目光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