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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衙门熬通宵。
她等不到他,半夜又悲摧地醒了,长吁短叹,总觉得炕床没有狗肚子软和。翌日清晨他才从外头回来用早饭,说齐王麾下十二个伏牛卫都抓到了,关在州牢里,嘴都硬,死也不供出齐王是受了谁的指使,只承认在虎啸崖设伏谋害朝官。
不过楚青崖也没把心思放在这些小卒身上,仅是要他们认个死罪,好把他们砍了头,那两个南越人才是关键。
这三天内,在徐谷县休整的侍卫们等到了后一拨同袍,江蓠从京城带来的六个缁衣卫终于赶上来了,十几人一起到丰阳,正好轮流看管都司衙门里的重犯。
正月十五一大早,江蓠睡醒了,赖在床上不愿起,门吱呀一响,有人进屋挪椅子,点起香炉,铺纸研墨。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翻个身,嗓音略带沙哑:“我要吃烤全羊。”
楚青崖正在桌边提笔构思,淡淡“嗯”了一声。
她没听到他说话,不满意地重复:“我要吃烤全羊。”
他落笔在密折上写起来,“等会儿,我上个折子。”
她抱着铜汤婆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咚咚地蹬床板,带着鼻音埋怨:“我就要吃烤全羊,你说的你说的……”
楚青崖叹口气,解下腰间荷包反手丢在床上,“你收着,今天包场的钱,等你洗漱好我也写好了,换身衣服就出去。”
那青绿的荷包落在被面上,江蓠一看就愣了。她伸手把它扒拉进被窝里,头顶阳光大好,亮堂堂地照着上面歪斜的“楚”字和一弯破裂的笑脸。
他怎么还带着这个?
和离也要留个纪念吗?
她没有勇气问出口,拆开看到里头装着几锭银子,沉甸甸的。
“你写了什么呀?”
楚青崖正凝神写着字,颈后忽然喷来一股热气,一个“心”字便点歪了。他蹙眉转身,目光一顿,抬手便搂住她的腰,把她圈入怀中坐着,笔自然落不下去了。
“只披中衣不冷吗?”
他抚弄着温热的纤腰,有意无意拨着丝带,下巴蹭上颈侧,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暖香,“还要去泡澡,今日能泡了?”
江蓠暗骂一声狗官,拐弯抹角越来越熟练了,他想的是泡澡?
她不答,垂眸往纸上看。只见他细致清晰地写了几点,一是说齐王带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兵符调兵造反,现已被朔州卫擒住,人证物证俱在;二是镇远将军在齐王到达丰阳之前一无所知,收到书信便及时通报了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