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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虚空里的心脏,忽然就一寸寸落了地,被填满,但好像总有一处空着。
他竟有些不敢触碰。
一直到傍晚宴请完宾客,入了洞房时,秦晏发现迟绯月并没有盖着盖头坐在床边。
她已经扯掉喜帕,坐在窗边,似乎在望着月亮出神。
秦晏倚在门边,淡淡地叫了一声:「阿月。」
她回头望向他,秦晏这才发现她手里又攥着那把扇子,不由心中发沉。
「阿月。」秦晏的声音里渐渐涌上失落与沉怒,「我知道你放不下林遇辞,可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跟我怀念他吗?」
「秦晏。」
迟绯月的声音很冷静,甚至带着一点锋锐。
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曾经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时候。
秦晏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迟绯月勾勾唇角,笑了:「你早就知道林遇辞患有眼疾,命不久矣?」
「……阿月。」
「你下了圣旨,将他逐去江南,听天由命;你早就知道了他的死讯,却没有告诉我。」
迟绯月说着,步步走近他,直至在秦晏面前停住,微微仰起头:「秦晏,你就这么害怕他吗?」
秦晏的心向无底深渊沉下去。
那只柔软温热的手抚上他的眼睛,迟绯月忽然叹了口气:
「可我选的是你,秦晏,要同我成婚的是你,要做我驸马的是你,你在怕什么呢?」
这声音轻飘飘的,并不凌厉,甚至带着些温吞的无奈,但一下子就托住了他下沉的心脏。
「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问我这件事。秦晏,你以前是秦国的三皇子,是多狠的一个人,你敢给我下药,敢把整座围猎场中的人当做你的棋子,怎么现在连句话都不敢问?」
秦晏沉默半晌,才有些艰涩地说:「我以为……你在怪我。」
「是,我是怪你。」迟绯月挑了挑眉,忽然笑得有些勾人,「我怪你大婚在即,有话都不敢同我说清楚;我与林遇辞,从前再多纠葛,都在我送他出京的那一刻结束了。」
「如今我与他之间,不过是故人。」
故人。
秦晏的心忽然如释重负。
迟绯月勾着他的脖子,白而纤细的裸足在他小腿上蹭了又蹭:「驸马,洞房吧。」
曾经这是于他而言高不可攀的神灵,如今是诱他入魔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