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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烟呛得几乎满地打滚。但他紧抓着那根木柱,使自己站直。
沈编导领着一群人来救钱克,不管怎样,钱克没犯死罪。他们披着水淋淋的棉被,打着手电,边喊边向炼狱般的舞台走来。
那“特别化妆室”的门被气流冲开。
“钱克!钱克!……”人们喊。
一根火刑柱般的大梁塌下,路被切断了。救援的人再不能前进一步。
在路被切断前,人们看到一个魁伟的身影,仍立得巍然峨然。那身姿、体形、头发都相像得无与伦比。一个有关复活(复制)的神话。
“钱克!钱——克!……”
他不答。
他们不知道他是故意不答。
人们见他晃了晃,却没倒下。
人们最后看见大火失禁了,自由的扬向天空。他动也不动,完整如塑像。就像满城贴的广告:他立着,背景是冲天的金色烽火。
馋丫头小婵
更新时间2009-4-22 15:05:59 字数:2910
我们从不叫小婵“小婵”,前头一定加个“馋丫头”。乡里邻居都这么叫,噱头些,也体己些。一般婴儿开口头一个字说“妈”,小婵的头一个字是“吃”。那时她当然说成“喊”,并且一口气就一串“喊、喊、喊喊喊喊”。后来她到了讲话字正腔圆的年龄,却仍说“喊”,说不来“吃”。也可能冥冥当中她对自己天性中的弱点是羞怯和避讳的。“喊”是娇憨的未成年的“吃”;是邀人宠逗人爱的“吃”,于是人也从不去想这个“喊”很有潜力导致出那个有伤大雅有碍廉耻的“吃”。
说是她那个姥姥与她不亲,是自她两个月开始带她的老保姆。我们都没见过她父母,有说在香港努力发财,有说在青海劳动改造,误差出天壤来了。姥姥在我们这个住宅区看花。我们这一片有些良种玉米,稀罕在颜色上:不白,不紫,是蛋青色。
植物园把花圈成他们的了。姥姥挣看花的钱。看花看不出大钱,因此小蝉在襁褓里就“喊喊”地叫,似乎也冥冥中叫出人的这个最基本欲念中她命定的缺憾。
倚倚歪歪会走路时,小婵便串门去了。开着的裤裆总露出她粉色带青的屁股。有些单身的叔叔说:亲一个,馋丫头,叔叔给糖吃。她便巴巴结结上去亲。
大一些,许多阿姨叫她帮着搬煤块,绕毛线团,只要说一声:“有东西吃哦!”
有回街口来了个吹糖人的,一街都是热的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