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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井泽先生,他不时指示“一开始啤酒点的少也没关系,不够的话,从冰箱里拿就是了。要不然一旦打开,没喝完也要付钱的”,或是在发便利店塑料袋的时候嘱咐大家“要是打算洗完澡换上浴衣的话,去浴场时千万要记得带上装衣服的口袋”——真不愧是办公室主任,做事好认真。
在大浴场时,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跟井上梦人先生聊天。关于他的小说《克莱因壶》,我们讨论了许久,那时两个人都泡在齐肩深的温泉里。旁人大概觉得我们俩很诡异,没有一个人敢凑近。离开浴场的时候,我们路都走不稳了。那些两小时单元剧中经常出现充当侦探的主人公一边泡温泉一边推理案情的场景,但是,从现实来看,我认为温泉和推理小说是不相容的。
这样不行(《小说SUBARU》 一九九八年二月号)
前几天,我又搬家了,从学生时代算起,这是第十次了;从到东京之后开始算,也已经是第六次了。估计这次没有出版社会再送迁居贺礼了,谁让我上次搬家时宣布那是最后一次呢。
一直搬家没什么好处——耗费体力,办理各种手续很麻烦,适应新地区的生活也相当累人。最重要的是,浪费钱。
然而,搬家这件事在搬家狂看来,有个公认的优点,那就是可以趁此机会收拾东西。收拾东西包括将各种物品整理分类的工作,不过这里大概更多指的是“可以狠心丢弃物品”的意思——把一堆一堆东西扔进垃圾袋的感觉特别痛快。
这次搬家也不例外。我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已变成垃圾衣物的巢穴了。我经常穿的衣服一般都放在外面,所以衣橱里面放的都是不常穿的衣服了。除了礼服等有特殊用途的衣服,“不常穿的衣服”大致可归为“不太想穿的”和“已经穿不了的”这两类。无论哪一类,带去新家都没有意义。
首先要扔的就是我为了出席乱步奖颁奖典礼而购置的西装。也不能说这套衣服没有纪念价值,我原本想着这些年再得个什么奖的时候还可以穿穿,但没想到一留就是十二年。这种衣服还供在家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一边想一边将它丢进了垃圾袋。
随后,我开始清点其他外套和西装。这些都是我几年前还经常穿的,其中有几件我相当喜欢。虽然多少有点儿落伍,但如果是与不注重穿戴的编辑们一起吃饭,那么穿着这样的衣服也问题不大。倒不如说,反而可以给他们留下我囊中羞涩的印象,这有利于我多争取一点儿稿费。
但是,我试着穿了穿,却发现这几件衣服都小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