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拍摄纪录片 (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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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审问后,他才不至错过班机。在以色列安检人员眼里,他是个麻烦分子。他把长发扎成一束马尾;他身上确实有大麻味(但还好在机场安检时,他没冒险将大麻带在身上);他住在耶路撒冷旧城区;他语气温和,而且会主动脱光身上衣物,仅着内裤顺从地在隔间等候讯问官前来审问。有一回,一位女性海关官员看到这位长发半裸的“阿拉伯恐怖分子”感到相当不悦,于是便启动了机场警报系统。当他被问到为何穿着内裤坐在里头,他说过去十年来他每年至少进出这个机场三次以上(因为他要去德国协助兄弟处理生意),他记不起有哪一趟旅程他可以不用脱衣搜身就通过安检。他对安检人员说:“既然你们势必会要求我脱衣,那我干脆就主动先脱了,这样我们彼此的日子都会轻松一些。”
这趟前往拉姆拉搜寻名誉杀手的探险,我还看见哈穆迪以行为向以色列当局进行无言抗议,再加上他与我分享了来自黎巴嫩的大麻,以上种种创造出一片暂时的薄雾,令我在最需要的时候得以隐身其中,躲避近来生活中的剧变。当然薄雾常有散开之时,我的生活会赤裸裸地展示在我面前,我得同时应付南辕北辙的两个孩子,他们的需求、语言、政治意识全都不同,这一切令我感到无助。但是看见他们带着充沛活力以美好的步调快速成长,使我能在这个中东最教人迷惘的城市中调整好生活的脚步。
尽管哈穆迪已是我极为亲近的好友与同事,但他从不过问我的私事。在当时,分离的痛楚全写在我脸上,而我三不五时会中途插入意见,一方面是在宣泄压力,一方面也是想让他理解我紧绷而焦虑的行为。有一两回我跟他约了八点半碰面,结果我在他家外头坐在车内苦等他,灼热的阳光照在我脸上,我气得对他大吼。他非常善于处理这样的情况,那趟旅程他不发一语,只是抽烟,看着一道道影子划过挡风玻璃。为了打破僵局,我在以色列中部的贝特谢梅什路边一处加油站停下来,买了两杯双倍浓缩咖啡和甜奶酪卷饼在路上吃。他会说声谢谢,但依然不会与我口头对质,说我不该对他生气。他也不会告诉我,他是因为熬夜所以才稍微睡过头。我们一路上都没有交谈。他身为巴勒斯坦人却采取这样甘地式的和平反抗,令我对他心生敬佩,因为他超越了像自杀炸弹客或投掷卡桑火箭那种巴勒斯坦式反抗的刻板印象。
哈穆迪从未过问我的家庭状况。他见过我的两个孩子,玛亚特别喜欢他,还跟他一起练习阿拉伯语,喊他hamar(驴子),还有batikh(西瓜)。他甚至在东耶路撒冷一家他常去的名为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