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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们从未真正长大,我们像孩子般不知羞耻地争吵,毫无节制,没有任何暴力。我没准备好接受一位女权主义律师大肆评论我的生活,评论我与里欧之间的关系。欧莉对里欧有意见是一回事,但以我的生活现状而言,找律师涉入此事只会令我神经更加紧绷。想到我的孩子们,我真的很害怕下周又接到她的电话。她很有可能真的会打来,因为光凭我优柔寡断的拒绝,恐怕不足以劝退一位律师。
她下周电话打来时,我并非毫无心理准备,那柔软的声线再度以低沉单调的语气说我得了解自己的权利。我很意外自己竟仍无法明确表示要她别再打来,并且对她说我不需要了解什么权利,就算离婚,我们也不会有任何财务问题。这些话我一个字都没说。我只是默默地听着,仿佛自己是个脆弱的小女人。当她要我顺路去她同样位于艾梅克勒方街的办公室看看,非正式碰个面时,我甚至也没有婉拒。
然而出乎我预料的是,数周后一封来自律师事务所的信函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我用颤抖的手指打开它,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是一张索价一千美元的电话咨询账单。
我不敢相信我跟欧莉的友谊竟会走到我想躲开她的阶段,我不想接受她的追问,也无意去质问她什么。而以下发展恐怕也不是巧合:我把律师事务所的账单随手放在电话桌上,当里欧安装新传真机时便拾起了这封信。
“这就是你跟你最好的朋友策划的阴谋!”
“不要对我发飙,我也没预料到。”
“你总是喜欢对你所谓的好朋友成天嚷嚷你有多苦,讲得我好像是个打老婆的家伙一样。”
他怒气冲冲地上楼,把律师信留在边桌上。盛怒之下他忘了接上传真机线路。我并无罪恶感,毕竟我无须对律师账单负责,但我觉得我们的私人战争越界了,从卧室转入了公共空间。如今这场战事被记录在律师的电话记录里,在这个云端储存空间动辄上兆位的计算机时代,这份记录会永存直至网络崩溃为止。一想到这儿,我就很不安。
“我们得搬离这栋房子。”一周过后里欧这么说道。
“很好,我们确实不该继续住在一条到处说英语的街道上,还住在一栋被历史幽灵缠绕的房子里。”
“不只如此。我不希望我们继续住在欧莉附近,这个女人处心积虑地想往我们的婚姻和家庭捅上一刀。”
“说得好像这段婚姻在她出现前没有任何问题一样!”我说。
“至少没像现在这么糟。过去你从未觉得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