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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黑子坐在我旁边，胖子坐在我后面。这种老款中巴车是一边两个座位，一边一个座位中间一个很小的过道的。要是赶上逢年过节过道那里得蹲满人，车顶和车下面全是放行李的。
好在现在是普通时节，人倒是不多都是些倒买倒卖农产品的人。他们用扁担扛着一些自己种的蔬菜瓜果，坐着几块钱的中巴车不用坐到终点站或者哪里，这种中巴车比公交还方便想下车就只用喊一句“师傅，前头下一哈”
他们跟司机之间有自己相互的地点名称，这种名称是非官方的。比如快到某个地方时司机会喊一声“歪头树，大榕树，三条沟，有没有下的”如果没人说要下那就证明司机要加速开车了，如果有要下那司机就会继续慢悠悠的开着。
这种蹭车的方式既不用付款全程的车费，也坐的比较舒服。当然了，中途拦路上车的也不少，甚至大部分人都跟售票员和司机熟络之后还有帮忙带货或者带信的情况。
我和高黑子是坐的第一排，正对着的是坐着两位贩菜的阿姨。为什么我都是第一排了还能有人正对着坐我前面呢？这就不得不提起这种中巴车的结构了。他的第一排前面是一个半米高的凸起，上面是个塑胶的盖子盖住的是发动机。
这两位阿姨就坐在我们对面的发动机上聊着八卦，说着那个村那个村的谁谁谁南下务工，现在是某工厂的组长了赚了很多钱，然后另一位阿姨也就说着隔壁谁谁谁的女儿南下务工，谈了给厂长男朋友现在天天大手大脚花钱呢。
我和高黑子对视一眼，脚趾甲都快把鞋抠破了。这些八卦也太无稽之谈了，果然上了年纪的阿姨就爱聊这些。我转头看了一下胖子，他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两眼放光。当时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对八卦这么感兴趣，后来我想明白了原来是职业习惯，有些时候这种市井八卦能透露出一些案件的关键信息。
湖南的大山比较多，但是去常德这条路还好没有太陡峭的山。只是感受到司机换挡时变速箱发出的咔咔声，还有爬坡时的发动机咆哮声让我没办法休息。更重要的是下坡时完全没有减速的感觉，经常一个下坡就感觉自己被颠起来了。
高黑子比我更加惨佝偻着腰一副要吐了的样子，一只手抓着我说道“快问问胖子，还有多久才能到，我感觉我在颠会就能上去见你家老爷子了。到时你有什么话要我带上去跟你家老爷子说的吗？”
我一看这小子都开始说胡话了，肯定是晕车严重了。转头对着胖子问道“胖子，这到哪里了，还要多久.......”
